火车上吃什么逼格比较高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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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的绿皮车比较难熬,所以把注意力转移到吃上,感觉时间就会过得比较快,而且以前的火车停靠时间都比较长,站上都有小贩售卖,甚至到了一个站,还有挑担子妇女到火车上来兜售,所以每一站过后,车厢里都有吃东西的,大到酱牛肉鸡鸭猪蹄炸鱼小到桔子瓜子花生,那个时候,火车就是个移动的大排档,如果说吃什么逼格比较高?以我坐火车的经验,大约是以下几种。

在餐车吃饭逼格比较高

我以为餐车的功能是给那些没有座位的人趴桌子上睡觉的,直到有一次和领导出差,长夜漫漫才起了个头,晚上18:00餐车开饭,我们走了二节车厢(很奢侈买的卧铺),在餐车前拥挤的人群里挤进了宽敞明亮(相对的)的餐车,餐车居然可以点菜(小黑板上那些,大约20来种),那是进北京的火车,厨师中年人,戴着纸帽子,上面有很多油手印,很自在舒服的样子,没有现在厨师怎么还不来钱的埋怨感,和列车长坐在餐桌边聊天。

我们吃的是宫保鸡丁,酥鱼,还有两样,但我只记得这两样,一个是印象中宫保鸡丁只要是与火车有关的都不好吃,比如火车站,里面肯定是胡萝卜丁和黄瓜丁,可是餐车上不一样,居然和川菜馆里做的一样,只有蒜段,鸡丁,花生,而且勾芡恰到好处,一指红油;酥鱼也不是现在那种罐头的,真的是现炸的然后浸软的,带着点陈醋的味道。

桌上固定在架子里的是啤酒和红酒(某山东品牌),我们喝了四瓶红酒,窗外的景物还在黄昏里,夕阳掠过大地田野,一列火车在飞驰,我们在座位边细嚼慢咽,而就这一节车厢外面,拥挤的人群大包小包眼巴巴的眼睛盯着我们,不是看宫保鸡丁和酥鱼,而是盯着我们的座位,一个半小时之后,餐车开始卖座位票,没票的就可以进来熬一个晚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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拿着出发站那个城市的卤味上车吃的,不是袋装成品

车厢里经常有售卖的,袋装的烧鸡猪蹄,但是作为老火车人,这些属于迫不得已才买的,他们在某站上火车之前,总会留出一点时间,去这个城市里出名的卤酱店去买点在火车上熬时间吃的东西(包括但不限于酱牛肉,卤鸡爪,咸水鸭,酱鸭等),不会买袋装的,就是去当地人排队的那个店,然后塑料袋包起来放进行李里,再买一瓶小酒,排队进站上车,把行李安顿好,座位坐舒服了,等列车员过来灌上一壶热水,然后等开饭时间。

这个时间很奇怪,并没有固定的时候要开饭,但火车车厢里自有自己的规律,大约是在窗外夕阳照进来的时候,先从嘎巴嘎巴嗑瓜子开始,从桔子皮的香气弥漫之后,车厢里人的动作开始繁乱起来,这个时候,一个旅客从行李里拿出一个塑料袋,一层层铺开在小桌板上,酱红色的卤味展现在硬座前后邻居前面,透出丝丝的咸香,远不是火车上卖的包装的挤成一团的烧鸡所能比的,人人都不免看两眼。如果这名旅客是一个人,他会默默地再开一瓶带着曲香的小酒,更增添了无穷的意味,如果是一帮人,他们就会占据了小桌板,其它的人自觉的把头扭向一旁去看旁边的窗户外面。

吃盒饭不等着降价的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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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去餐车吃饭的,又没有去买卤货的人,到了饭点之前就等推着盒饭的餐车过来(很奇怪,餐车总是在车厢众人开饭之前,总要早那么半个小时),盒饭盒饭,一荤两素20元,走一圈,等到车厢众人自行开饭之后,餐车走到尾车再走回来,就变成了一荤两素15元,到最后就变成了10元处理价,这个时候才是它真正销售的高峰期。但是第一遍餐车推过来时,有人道,给我来一份,然后掏钱,这个时候无论它坐在哪,总有人侧一下身,给他让个空,好让他接过列车员递过来的盒饭和筷子,打开之后,邻座喝口水,看两眼,不错啊,不错。比这个逼格更高一档的,是早餐也吃餐车盒饭的,早餐就是一勺粥,一个卤蛋,一点咸菜,一个馒头,要10元?但风清云淡的来一份,哪怕火车在中午之前就到终点了,也要来一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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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便面火腿肠为什么逼格这么低,主要是因为火车

吃方便面一直不怎么上台面,我觉得就和绿皮火车有关,方便面在中国的兴起,完全得益于绿皮火车。它本身就是个碗,火车上又免费提供开水,一碗最便宜的时候不到2元钱,有面,有汤,有味道,而且还有肉(可能有),如果觉和是肉不够,还可以买根1、2元的火腿肠补充肉的摄入(当然可能不多),这在火车中属于大部分,在看一眼去餐车的人,吃卤味喝小酒的人,吃盒饭不讲价的人之后,默默地转身去撕方便面,成为火车上吃东西最为普罗大众,也最没有逼格的。

当然,还有逼格更高端的,就是啥也不吃的,比如我,曾经有一次,在始发火车站逗留时间太长了,结果是我的钱失去了,然后我在火车上观察了上述各色吃饭人等,便默默地开始打坐冥想,从早上到黄昏,我觉得那时天心和车窗外的阳光一样灿烂了,差一点觉得我成了,但是这种逼格最终没有装到最后,还是破灭在了一块天津大麻花上,对面的夫妇看透了我的饿,递给我一块天津大麻花,至今我都清楚得记得,大麻花上面还有一块亮晶晶的冰糖。

在我坐火车的生涯当中,见过火车上吃东西逼格最高的仅有一位,那是在一趟春节前的火车上,坐过这时段火车的人都知道,那时能挤上去都是幸运儿。夜晚降临时,在满车厢的烟味,酒味,卤货味,水果味以及鼾声打牌声孩子哭叫声吵闹声中抱着膀子昏昏欲睡的我,忽然听到一声低沉而具有穿透力的男低音,寻声望去,在对面行李架上躺着一位极瘦的奇男子,一腿腿曲着,另一条腿架于其上,右手握一根红肠颤巍巍,左手一瓶小酒,靠着行李上,咬一口红肠,喝一口小酒,然后用红肠敲着大腿,他唱的是,论阴阳如反掌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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